熹泠

【W查尔斯】名字…嘛…没想好……

Part E

 格雷的招待任务进行中

 首日,深夜

 暮色加深,将星晨的光芒衬得更加耀目

 格雷破天荒地还待在房间里批文件,他根本不是那种会勤奋到漂白了四面墙壁的人,都是约翰以“格尼尔多少应该帮帮菲拉的忙”为由,推了不少的待签文件给他,导致的结果就是明明已经完成了今天游览伦敦市中心的招待任务,却因为没批完文件不能回家…整个人都不好了啊!

 对挂钟的金属报时声已经麻木了,弯曲着左手在米白色的纸章右下角不停地划着自己的名字

 “格雷伯爵”

 听到敲门声忽然清醒了不少的格雷抬头看向门口,敞开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仆一脸微笑地叫自己的名字

 还未得到自己的同意就擅自进来了,还真是好教养啊,不过是大公从国内带来的仆从,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就这么嚣张?

 格雷不爽地歪歪头,斜坐在椅子上着问

 “什么事?”

 “公爵大人有事找您”

 “…我知道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到底是要干什么…

 “您叫我有什么事么?”

 格雷推门进来,对着沙发上的大公问

 “没什么,只想请您喝杯茶而已,是您家的伯爵茶哦”

 大公一脸和蔼地看着仆人摆弄着茶具,一边回答格雷的话并让他坐下

 “可是这个时候喝茶,恐怕会影响您的休息”

 格雷如是道,边瞟了一眼茶具中闪着温润光泽,生长,弥漫着清香的红茶

 当然,这么说并不是怀疑自家茶的品质,格雷单纯只是不想给单独行动的自己平添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工作日程’ 这么麻烦的事一般都是菲普斯做的啊

 但现在人不在自己身边,什么都要自己打理…麻烦死了!!

 格雷巴不得这个’贵宾’赶紧滚回他的国家

 既使内心濒临暴发的边缘,但表面格雷依旧不动声色

 …这应该也是受菲普斯的影响吧……

 混合了佛手柑的特殊茶香…不用别人说,他闭上眼睛都能答出来这是自家的伯爵茶,除了自家的伯爵茶,放眼欧洲甚至世界,还有谁家的茶叶能泡出这样的成色?格雷一如既往地为自家的茶叶骄傲着。走到大公对面的沙发坐下

 “您错了哦,这杯茶恰恰是为了更好地睡眠呢…”

 “我长那么大,还从没听说过自家的伯爵茶还有安神的效果”

 “那您得好好了解一下了…作为格雷伯爵茶的掌舵者,不了解自家的产品会很危险的”

 “多谢您的提醒…”

 “不客气,请吧”

 格雷在公爵的示意下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红茶,公爵的目光依旧像宴会上一样盯得格雷各种不自然,极力无视这种目光将红茶送入口中

 “…突然觉得…好困啊…”

 随着左手的垂落,精致的瓷杯落地,和杯中残余的红茶一起溅成四散的白色炫花,绽放在纯绒的地毯上

 立在门口的仆人脸色微变,急忙过来想清理碎片,却被大公阻止

 ”累了就在这睡吧,没关系的哦“

 面对大公执意的挽留,格雷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是什么,只有作为女王执事的本能在浅意识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赶快离开这里…赶快!一刻也别多留…

 头痛不断挤压着微弱的意识,格雷手撑着桌面,目光扫过地面上的狼藉,最后银灰色的瞳孔中倒应着的是,打碎瓷杯中的红茶浸在地毯上竟然是诡异的灰棕色,格雷费力地抬头看向对面一脸满足地微笑着的大公

 “…茶……茶里有什么……”

 “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晚安,格雷伯爵~”

 “…你……” 

 话还没说完,格雷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上了雾般模糊起来,随着一个重心不稳,身体无法控制地躺倒沙发上,安静地闭上了银灰色的眼睛

 ”哎呀呀,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啊。累了就睡吧,辛苦了,查尔斯.格雷伯爵,女王的影子现在就躺在这里任我摆布。其实,这才是我想要的招待啊,前面的游览伦敦什么的都不算呢…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的茶会有问题吧…呵呵呵”

 大公起身走到格雷身边,用手指绕着格雷耳边的银发,撩起一绺轻嗅着叹道

 ”嗯~格雷伯爵茶的重要调合配方,佛手柑和柠檬的清香,年轻真好啊…不过,这里睡得不太舒服,不如到床上去吧”

 此时的格雷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大公边自言自语着把格雷抱起来

 ”出乎意料的轻啊,如此纤轻的身体居然可以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不愧是女王的执事啊,既使醒着的时候再怎么厉害,睡着的时候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再怎么不可一世,不过是个孩子……我最喜欢听话的小孩子了”

……

 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地上绽成一朵朵水花,冷风从敞开的衣领处灌进来,格雷穿上外套头也不低地把银剑挂回腰间,一手扶住马鞍另一只手胡乱扣着被解开的扣子 白色骏马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菲普斯家的宅邸

 “格雷?你怎么在这…”

 开门时看到衣衫不整,一直低着头不在状态的格雷,菲普斯愣了愣,正在适应与平时大大咧咧不同的安静下来的搭档

 “我…”

 “你是这么冒雨过来的?”

 “嗯”

 “怎么了?你的手怎么那么凉,是哪里不舒服吗?”

 触到格雷右手的冷凉,菲普斯把他的双手捂起来

 “没有”

 把手抽出来,格雷拉了拉衬衫的领子,想遮住那些还未消退的,令他感到无比羞耻的红痕

,其实是应该感谢这些红痕的,如果不是它们多到足以刺激自己神经的话,自己也许就醒不过来了,就将成为大公变态嗜好的牺牲品了……但这些格雷不想让菲普斯知道,永远都不需要知道!

 看到格雷拉领子的动作,菲普斯下意识地伸手帮他把垂在胸前的白色丝带系成蝴蝶结

 “你不是应该在招待大公的吗,为什么在这?发生什么事了?”

 菲普斯从仆人手中拿过毛巾,盖在格雷因冒雨而变得湿漉漉的银发上,轻轻地揉着这头暂时黯淡了的银发

 听到菲普斯的话,银灰色的瞳仁微缩,刚才发生的一切又闪现在格雷的脑海中,清醒不过三秒钟迷药的药效还没过,头疼还在继续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但还是强忍身体的不适,如实回答了菲普斯的问题

 “我跑出来了…”

 菲普斯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到格雷面前,用罕有的严厉的眼光盯着他

 “你太任性了,格雷!这是陛下指定的任务,怎么能说走就走了?你想过后果了么?影响会有多严重?!怎么能做有辱本国和女王陛下颜面的事!真是令人失望…”

 也许是真的会造成严重的影响,严重到会让菲普斯少有的忽略了格雷一瞬间痛苦的表情的程度

 因为菲普斯的话而更加剧烈了的头疼,甚至剥夺了格雷的听觉,伴随着搭档的问责耳朵里除了嗡嗡声什么都听不到了,忍无可忍之下,格雷突然间站起来从湿透的刘海下露出冰冷的目光

 “…你什么都不知道!!!”

 格雷冲出了门口,跨上还未拉入马厩的马,离开了菲普斯家宅邸

 达达的马蹄带起一串水珠,马蹄声渐行渐远

 还没反应过来的菲普斯愣在了原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门后比雨水还要冷酷的声音

 “你确定你要去追格尼尔吗,菲拉?鉴于我们是同僚,我就不说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藏在门后的约翰从阴影中移了出来,站定在门边问

 披着黑色风衣的约翰与门后的黑暗融为一体,感觉就像从阴影里钻出来的一样,让人难以觉察

 “……”

 约翰的存在证明女王已经起疑心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一时的冲动可能会让加深女王误会的程度把两个人害死的,所以不能去追,希望格尼尔不要出事…

 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湿润花草和泥土的空气,菲普斯从书房再次回到门口时手中多了一封信

 “谢谢你的提醒约翰,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在约翰消失在雨中之前将信交给身旁的仆人

 “把这封信送去给玛尔丽特夫人,她一定还没休息的”

 “是”

 ……

 约翰是对的,既然有幸被选中来侍奉女王陛下,拥有地位和荣光的同时,也要有承担风险和牺牲的觉悟。

 一直以来,我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而我自私的唯一愿望就是,你能平安

 ……

 既使是下着雨,屋檐下依稀可见狂欢的人群 ,繁华的伦敦依旧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世界。 银灰色的眸仁中倒映着这样的景象,独自在无人的街道上骑行的格雷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所谓热闹都是属于别人的,孤独却始终是自己的

 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啊……但这不是他想要的,同样是孤独不如去真正寂静的地方

 勒紧缰绳,在白色良驹的嘶鸣中调转了方向

 ……

 雨夜之下,星月的光芒被乌云笼罩着无法庇佑足下的万顷绿色,一切都被染成了死气沉沉的黑色,林间的小径上满是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泥土,白色的马踪被溅起的泥土弄得看不出原样,既使是出身名家的良驹在泥泞中奔驰也不免有些吃力。

 感觉到爱马的疲意,格雷低头查看时注意到自己领口那个又平整起来了的蝴蝶结…果断赌气似地抓住一边把蝴蝶结整个扯乱,让它又变回了白色丝带在风雨中飘动着。

 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枝叶腐烂的气味,除了雨声马蹄声,森林暗处也充斥着其他不怀好意的声音时不时来扰乱旅人的心

 雨夜的森林,多么的不友善啊 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后方,格雷突然勒马转身的同时拔出腰间的银剑狠狠地刺入一棵大树的树干,剑锋直指树后的黑影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

 黑影明显被吓到了,哆嗦着没敢回答

 “说!不然就永远也别说话了!”

 黑影的态度明显让格雷很不爽,剑锋距离黑影的脖子更近了

 “伯…伯爵大人,是我啊”

 黑影终于哆嗦着开口了,是菲普斯家的仆人,虽然不记得名字但格雷还记得他的长相

 把插在树上的银剑收回剑鞘,格雷转身就走

 现在的他很讨厌与菲普斯有关的一切

 仆人看到格雷要走顿时急了,抱着‘被伯爵杀掉我也认了’的心理又硬着头皮上前追赶又被格雷赏了一凌冽的眼刀

 “您…是不是忘了这个……”

 双手保持着哆嗦的仆人递上一个装着金币的袋子

 “……”

 格雷愣了几秒,拿起袋子继续快速的骑行

 “呼……”

 长出了一口气,仆人靠着树瘫坐在了地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站起来朝刚才格雷离开的方向大喊

 “伯爵大人,不能往那边去啊!那边是…”

 完全看不到格雷的身影后,一脸焦虑的仆人再次靠着树重复了他刚才的动作

 “这下完蛋了,这次真的要被菲普斯大人杀掉了…” …

 “啊…这到底是哪里啊?”

 雨夜的森林中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纱模糊而朦胧,本来就不太清晰的小路显得更加的错杂交织,路旁交错纵生的枯枝勾勒着死亡的边际

 格雷现在突然有点后悔了,要是没碰到那个仆人就好了,走也不是回也不是真讨厌啊!

 如果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别指望他会承认!

 有贵族的尊严和与生俱来的高傲压着他当然不会真的返回,但是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也不是办法

 我只相信能用剑砍到的东西!

 这么想,格雷的手却下意识搭在了剑柄上

 当灵敏的耳觉捕捉到森林的另一端发出一两声不知名的响动时又会莫名紧张地拉紧缰绳,却没注意到前方因雨势过大而垂落下来的树枝,突出的枝干将刚好能盖住刘海的兜帽撩开了,豆大的雨滴伺机接二连三地打在格雷还未干透的头发上

 “呃啊…”

 刚想伸手重新戴上兜帽,格雷就听见灌木里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你又跟上来干什么!”

 忍无可忍地拔剑把及人高的灌木拦腰砍倒后提着小灯的人影暴露了出来,下一秒泛着银光的剑尖就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呃…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是那家小店的店主。”

 提着小灯的人惊愕地回答并举起双手稍稍远离剑尖,还指了指不远处灌木里的小店

 木制结构的小店门口挂着一盏橘黄色的风灯,对着店门口周围不大的面积投影着光明,让旅人的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总觉得哪里不正常,真的是雨夜中温暖的居宿而不是会让人飞蛾扑火的致命陷阱?

 “不好意思。我想知道怎么走出这片森林”

 格雷还是谨慎地坚持着自己要离开的决定

 “哎呀,您是迷路了吧”

 提灯的人目光微偏,注意到了格雷避雨用的披风之下的做工精致的白衣和刚才指着他脖子的金柄银剑,当然还有眼前这匹明明桀骜不驯此刻却能安静待命的白色良驹

 “差不多…”

 环顾着四周的格雷却未注意到提灯人的目光所及

 “要不,您今晚先在小店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可以啊”

 提灯人上前想帮格雷拉住缰绳

 “不了。”

 格雷看到提灯人的举动后用略带厌恶的眼神勒着缰绳拒绝,让自己的爱马后退一段距离又突然问道

 “你知道怎么出去吧,你要多少钱?”

 “这…多少钱都不行。”

 “为什么?”

 “夜晚的森林可是很危险的啊,尤其是下着雨的夜晚,还有人在森林里看到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说是…”

 “够了!别说啦!!我留一晚就是了”

 被戳中要害的格雷愤怒地制止提灯人继续说下去,果断下了马朝店里走去 提灯人牵起缰绳把白驹拉进马厩。和主人一样高要求的白驹闹腾了好久之后才在主人的怒斥下乖乖走进马厩  

 “真是匹好马啊”

 搬来上好的草料后提灯人痴痴地抚摸着白马微干的白色鬃毛,而白色良驹则很不给面子地朝提灯人扬蹄嘶鸣,被迫后退的提灯人只能略带尴尬地走回店里,暗笑着想 再过一会,你的主人就是我了…

 格雷把滴着水的披风脱下来,胸前挂着的刻有女王头像的徽章在白绸下晃动着,发出清脆细微的响声

 “您想要点什么呢?”

 “酒…”

 “好的,您稍等”

 在靠窗的位置等待的格雷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女王执事的职业习惯又开始了,微干的刘海之下被雨水打湿稍微分岔的白睫遮盖着银灰色的眸子,四下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只有稀疏的几个客人专注于自己酒杯中的液体,有一股刚刚晾干的新木材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不停扩散着,这店应该是刚建不久的

 “打扰,您要的酒。”

 由薄铁捆束的木质酒杯个头不小,所以酒的份量确实不少,但略浑浊的酒液就知道质量却不怎么好,而这没能引起格雷的注意按照平时的习惯加之心情不好,直接抓起杯耳一仰头,喝惯了高级的香槟和陈年的红酒,不常在民间体验生活的结果就是

 “嗯,…噗!”

 果断被廉价的麦芽啤酒浓烈的气味呛得把剩下的酒喷了出来

 “您怎么了?!”

 被格雷的反应吓到了,提灯人马上围过来问

 “咳咳咳…你这里除了表芽啤酒就没有别的酒了么?”

 不停咳嗽中,格雷抬手拭着残存在嘴角的酒液,抗拒地把酒杯推得离自己远一点

 “啊,是的。非常抱歉,现在只有麦芽啤酒了”

 提灯人弯曲着脊背,扭曲着额前的两眉对着格雷一脸抱歉的笑

 “…那算了。” 见惯了身旁人的阿谀奉承和令人作呕的献媚笑脸,格雷莫名将他们的脸和提灯人重合了

 唔…头又开始疼……

 然而含着金钥匙出生又身居高位的格雷却并未意识到,这是一种社会的病态,日久天长可能就会演变成危及日不落帝国的定时炸弹…

 无奈之下,格雷又端起了被自己嫌弃的庶民们的酒,小心地嗅了嗅…又认命似地递回嘴边……

 ……

 慢慢来习惯了其实也挺好喝的啊,庶民的生活也过得不错的样子,女王陛下也会很欣慰吧… 格雷这么自豪地想着,不知不觉间桌上的空杯已经堆得半人高的,而他却没有丝毫想停止的想法,还不自知地不停向被吓傻的提灯人要酒

 这时,一个身材中等,衣着开放,满脸胡渣的男人醉醺醺地拿着统一样式的木质酒杯突兀地站在格雷面前,格雷以为他要过去,那人却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了

 “表芽啤酒很不错…是吧?”

 不用看都知道是酒品不好的中下层阶级平民,衣着能真实反应他的性格,满脸胡渣这点也可得知是不注意个人卫生的…以上种种所述…令人讨厌的家伙

 “好漂亮的头发…”

 见对方不理自己,居然放肆地凭着喝醉伸手撩起格雷散在肩上的一绺银发

 像是在附和那人的行为,不远处的客人们意味不明起着哄或嬉皮笑脸地对着格雷指指点点,无论是出于何意,高傲如他都很讨厌这种刺耳的声音

 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污辱!

 格雷猛地抽回自己的头发,用厌恶和愤怒的眼神瞪着那人吼道

 “滚!”

 “别那么凶嘛,来陪我们喝酒吧”

 而那人却毫无自知之明地伸手要揽住这个纯白的美人

 “你找死!!”

 判断出对方的企图后,格雷把酒杯砸在桌上溅出不少的液体,然后迅速从那人围过来的胳膊下闪出来左手扣住桌子的边缘,用力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桌上的酒杯全都掉了一地

 醉汉被翻倒的桌子吓得后退了几步

 格雷拔出腰侧泛着寒光的银剑

 “来吧,我心情非常不好正担心没地方发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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